小亲亲（9）
二十一、意难平
深夜。
茶酒聚餐后，大家被助理依次接走了，唯独赵磊回到办公室。
双手插袋站在高层窗边，向下俯视。身影印在玻璃上清雅俊秀。朝阳的晚上热闹喧嚣，车灯萤火，点点交错。整个城市如颠倒的繁星夜空，从高处往下看，流动的荧光，却是一幅好景。如果能和他一起看这幅画…啊，还是算了吧。想携手一起看世间所有美景这种誓言最好不要乱许，真的很容易被打破——譬如焉栩嘉恐高。
想到这里，赵磊表情有些柔和起来，早已成熟的男人露出一丝宠溺的表情。当年嘉嘉被吊在5米高的道具椅子上往下降，整个人僵硬不敢动弹，还咬着小钢牙坚持表演，得亏他表情管理实在太优越。那场比赛宣布他们逆袭成功时自己在众目睽睽下把他结实地搂在怀里，摸摸他是沁着汗的冰凉小手，既心疼又自豪。
那一年，赵磊16，焉栩嘉14。
如今仅过六年。
赵磊22，焉栩嘉20。
说实话，现在也都才是不大的孩子。
屏幕亮起来，是久等的电话。
“龙总，怎么样？”
“有点问题。”
“怎么说？”
“他们同时也在考虑A.Star-in的门面。”
“陶柠？和嘉嘉不是一个等级吧！”
“做了不少公关，主要是有个新节目要上，有前辈帮忙抬咖。”
“新节目？全明星舞台战吗？”
“你也知道？陶柠和刘浅祁一组。”
“怎么会是刘浅祁！之前没有风声啊！”
“也算是各取所需吧，刘浅祁大概是上心了，哼！也不嫌丢人。”
“他们倒是走了一步好棋！”
“所以有点棘手，不然你也…”
“龙总，我来安排吧。”
收了线，赵磊沉思好久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走到办工桌开始重新调整计划，结束已是凌晨三点。直到此刻，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下来，再无丝毫力气，表情的疲惫让他清白的脸上泪痣更加明显。周边再没有可叫的网约车，只能翻开手机通讯录，找到唯一能能来接他的人。
赵磊刚爬上车就迎来一阵疯狂吐槽，索性把头靠在一边离那声音远一点。
“我不就在节目中赢了你一次吗？光明正大的赢也算债啊？要还一辈子？”孤影看了看生生把自己从直播上拉出来的人，气的牙痒。
“孤影，大家今天都喝酒了，开车不合适。”
“你找焉栩嘉啊，他不是不喝酒的吗？”
“太晚了，嘉嘉需要休息。”
“瞧瞧，嘉嘉，啧啧啧，喊得够亲热，那我也要睡觉啊！”
“你不在开黑吗？”
“…你能别视奸我吗！”
“那倒不必，你晚上睡过觉吗？”
…
也是无语
…
“到了…”扭头看见这人在早已睡得深沉。
赵磊裹着两只手扣在胸前，头歪在一边，精致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妆，整个人轻轻柔柔地窝在座位里面，呼吸轻轻飘飘，实在不忍心打扰，孤影就自己玩了一晚上手机。天光亮了赵磊才悠悠转醒，披着孤影的衣服说了声抱歉就开门下车，一副还没睡醒懵逼的状态。孤影在后面喊我衣服我衣服，他头也没回扬扬手说回头还你就摇摇晃晃走进酒店。
晨曦微光中，孤影看着赵磊走进酒店大堂后便离开，他车后依旧停着另一辆车。那一晚，在酒店楼下，有安睡一晚的赵磊，网游一晚的孤影，以及——煎熬一晚的焉栩嘉。
话说知道网上那一封信是赵磊用官博发出的之后，焉栩嘉抹完眼泪便冲到公司楼下，刚好看见清瘦男人钻进孤影的车，浸满酸涩的心脏长出万千根丝线，生生拖住了他下车的动作。无意识地跟了他们一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驶入酒店正庭不得办法，脑袋哐哐往座椅靠背砸去，哀伤无比。
焉栩嘉盯着赵磊走进酒店，看着他拿出电话，两分钟后恰好自己的手机频幕也亮了起来。
“嘉嘉，醒了回复我吧，今天找你有点事，9点能到公司吧？”
也没想到立马就能收到回复，嗜睡的孩子也有早醒的一天。
“我现在去找你吧。”
“…行，我给你发定位。”
赵磊刚冲完澡，门铃就响了。开门，吓一跳，这么快就到了？这邋遢的人是谁啊！大大的黑眼圈，眼皮因为疲惫皱了好几层，身上浓浓的火锅味表示这孩子没洗澡也没换衣服，头发都耷拉着。
“没好好休息？”侧身让他进屋。
“要你管！”赵磊一下被这莫名奇妙的怒气给噎住，自己竟然没有继续追问的理由，沉默跟在他身后。
焉栩嘉有点后悔自己的暴脾气，轻咳嗽两声环节尴尬，走进房间。两年了！焉栩嘉没有走进赵磊的独自空间，乍一进来，还有点拘谨，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摆放。况且面前这个人还刚洗完澡出来，沐浴后的香味太明显真让人上头。正手足无措之际，清亮的声音响起，抚平心底闷热，沁心清凉。
“说正事，昨晚消息，说我们主攻的品牌代言没拿下，你知道陶柠的吧，气质和你很像，A.Star-in的门面，他们做了不少公关了，品牌那边在你俩之间犹豫。”说到正经事，焉栩嘉迅速回神，蹙着眉头，不太相信的样子。
“陶柠？我没他那么老吧！”
“到你这level的，是个人都比你大，三岁而已，人也才23。”
“替代方案有吗？”
“有，还有另外一家蓝血抛过橄榄枝，他们找安叔递过来的线，不过不是服饰，是腕表。所以服饰这边要让给他们吗？”
“必然不让。”这才是焉栩嘉，明艳如太阳，骄傲得绝不会拱手相让。
“嗯，事实上我已经推掉了。现在我有几个方案，要和你说。” 来不及感叹彼此的默契，迅速进入下一个话题。 “陈导新的时装剧，男主可以拿到，品牌那边赞助服装，你演好就行，只要戏好带货应该不错。陶柠演技不行，这个他没办法。”
“有吻戏吗？”
“…有…吧...”
“不去！”
“橙网的偶像选拔，要一个年轻的导师，噱头足，你满打满算出道6年了，他们首要考虑你，不过…”
“不过我限定团刚解散，还要再沉淀下吧，这节目黑幕我控制不了，如果只看中我的噱头的话，还是算了，这个过！”焉栩嘉一向清醒。
“嗯，同意。还有一个比较冒险，品牌明年秋冬的走秀，在甄选模特阶段。名模基本敲定一大半了，剩几个公关名额，假如这个代言我们另辟蹊径，不从演艺明星入手，直接模特入手拿下，会更爽一些。”
“确实冒险，但我身高是硬伤，品牌这边模特男生不到188基本没戏，而且我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但可一试。”
“那就试试吧。”
“赵磊，这个我有一成把握。”不是只有，而是有。焉栩嘉强大的自信总是在这些小细节体现出来，他的视角总是看正向的一面，完全不消极。他不知道赵磊爱死了他这一点。
赵磊挑挑眉，点点头，算是认可。在电脑里面调出早就准备好的模特训练计划，抬头看着焉栩嘉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不自觉的摸摸脸，脸上有东西吗…
“怎么了？”
“赵磊，还有备用方案没说呢吧。”焉栩嘉的语气完全是笃定的。
“怎么说？”
“一成把握你就敢赌？这不像你。”
“你都敢我为什么不敢！”其实只要你有1%的把握，我都敢赌，赵磊倒真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全明星舞台赛你为什么不说？”
…
见赵磊沉默不语，焉栩嘉突然欺身上前，摁住沙发扶手，把赵磊圈在里面，低头看着他。
“陶柠也参加这个比赛，和他正面对决且不更好？”
他的气息太近了，赵磊差点没稳住心神，往后靠了靠，才用镇定的声音说：
“没必要让你第三次参加比赛。”
“我说的不是我，是我们。”
…
全明星舞台赛实际上并不是个人战，而是CP战。蓝网举办的，誓要砸出今年最重磅的节目，给万千观众一些完全不一样的火花。预计把20-22岁的明星CP集合到一起，基本上都是CP榜单排名前50的组合。因为赵磊的回归，焉栩嘉的接机视频大势扩散，沉底很久的小王子CP当天就冲进TOP10，网络上让小王子也参加比赛的呼声很高，节目组也顺势将拟邀嘉宾名单更新。对于一个经常刷赵磊超话，顺便刷一下小王子超话的资深网民焉栩嘉来说，这个消息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冲进榜单那一刻他还激动了一把。
而赵磊回国当晚就发现CP榜爆了，龙总第一时间就把节目组邀约电话推送给他，只是被他的潜意识压着，不去思考。
“赵磊，你属于舞台的，不打算带我再干一场吗？”
蛊惑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焉栩嘉的热热的呼气吐在鼻尖，两人气息相互缠绕。淡定的赵磊脑子已然发烫，也就在焉栩嘉面前能自乱阵脚。
“你，你先坐好！”有些僵硬的身体继续往沙发里面缩去，不小心蹭掉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是孤影昨晚给赵磊披在身上的。随着外套的滑落焉栩嘉眼光一黯，脑子里提醒自己怎么又忘了自己的角色，松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说了句：
“模特训练从明天开始吧，其他事替我安排好。”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留下赵磊独自沉默。
离开两年，娱乐圈的变化总是比外界更加迅速与醒目，在这个顷刻间能把每个人的命运改写的风暴里，如他们这样的翩跹小舟，除了趁势而为谁又能真的逆风翻盘。
自己做的梦，如果必须与资本有关，那还算是梦吗？
焉栩嘉出了酒店就给龙老板打了个电话：
“龙总，这两年我的幕后策划一直是赵磊吧？”
“你又知道了？”
“只有足够了解我做出的方案才会那么适合我。”
“你想多了，他了解你们整团，也参与了茶酒其他成员的策划。”
“…不管怎样，他安排自己了吗？”
“我所知道的，只有茶酒合体演唱会他会上台，其他都在幕后。
“龙总不指望他赚钱？”
“焉栩嘉，这是你对我说话的语气？”
“抱歉，我只是觉得这不是你风格。”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然后电话挂掉了，龙老板那时候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你懂什么！赵磊在幕后才是真的值钱！
令龙老板无语的是，次日一大早，她第三次被焉栩嘉堵住！顶级偶像在办公室耍赖要求一对一对话！
“焉栩嘉你够了！这次找我又是啥事！有事说事，我很忙！”
焉栩嘉二话不说把手里文件递过去，龙总看到瞬间就笑没眼——《超级全明星舞台赛报名表》，报名表上赫然写着焉栩嘉，赵磊两个名字，CP名——小王子。
“据我所知，赵磊拒绝了邀约，你报名他知道吗？”龙老板一边翻看合约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实际心里在乎得要命的问。
“赵磊属于舞台，他需要机会。”
“这么说他不知道，我不能确定他会参加。”
“这个不用龙总操心，只用在赛事合约签字就好。”
“你这流程不合规，必须艺人同意我才会签字。你回去吧，焉栩嘉。”
“龙总，这两年你瞒着我签字的情况还少了？”
“但我决定的结果你都是满意的不是吗？”
“龙总，是赵磊的决定，我才满意。同理赵磊会满意我的决定。”
“滚蛋！”龙老板被噎得气不打一处出来，哗哗两笔把字签了甩给焉栩嘉，再次踹他出门。
被卖掉的赵磊在各大网站监控数据的时候发现爆料小王子参赛的瓜异常的多，还在纳闷之际，蓝网官宣，贴出正式对决选手海报，焉栩嘉赵磊赫然在列。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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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好久，需要脑洞，期待评论。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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